而与此同时,不知不觉间远离了众人的柳川空,正在天窗底下堆叠起来的行李附近埋头忙碌,准备摄影器材。
“太棒了!没想到真的会有怪物出场,这是个将所有人在危难时刻面前的行为表现全部记录下来的好机会……”
他表情兴奋,喃喃自语。
“这比之前那种有剧本的‘演出’,可要来劲多了,唯一遗憾的就是缺乏合适的女演员……越残忍的景象,就越应该配合富有青春活力和雌性魅力的女性肉体才行。”
诸如血浆片、虐杀电影、残酷影像等等作品的受众,一定都会明白这个再简单不过、再寻常不过的道理:
无论对方是杀人魔还是丧尸鬼怪,是原始部落食人族还是邪教徒,是异界魔物还是外星触手怪,是电锯斧头匕首菜刀等种种凶器还是充满想象力的各类自动杀人装置机关,是火刑刺刑剜刑劓刑剕刑绞斩刑鞭刑,还是枭首轘身残剥肤体……人们作为加害者的想象力,可谓无穷无尽;历史上,现实中,处处是创作的源泉。
但与此相对,作为受害者的那一方,或柔弱或性感的年轻女性,却永远是唯一且最好的选择。
黝黑的、坚固的、可怖的、冰冷的,野蛮的,原始的……能与以上血肉剥削题材的印象元素构成强烈反差的,就只有“女性”——囊括象征雌性的哺乳器官在内的一切身体特征,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光滑肌肤,以及当这副美好的皮囊被撕破后,露出底下与所有人一般无二,蠕动着的血肉脏腑。
不止是肉体外貌,女性在困境中的行动——在逐渐迫近的死亡面前拼命挣扎,于绝望中迸发出来的生命力,燃烧的意志力和精神,同样会让观众深受触动。
而在柳川空眼中,此时此刻唯一在场的女性冈美咲,显然不在他心目中的“合格品”范畴内。
他甚至能想象的到,假如怪物真的能撞破门冲进仓库里,冈美咲肯定会二话不说在第一时间晕过去。怪物就算啃咬她、把她吃进胃里,那都没有任何意义——就像一具尸体、一具人偶,即使被扯碎、身体变得七零八碎,亦不会带来任何快感。
柳川空不止一次见过尸体,无论是照片还是录像,更亲眼见识过食腐动物撕咬尸体的样子。若是在他刚走上摄影之路的时候,可能还会觉得兴奋和刺激,现在的流传,早就无法从中获得一星半点的满足感了。
居然有人喜欢一动不动,放在冰柜里冷冰冰的死尸,甚至放在烈阳下曝晒后腐烂的尸体……柳川空认为那毋庸置疑是一种变态的行径。
在他眼中,真正有价值的是从“活”到“死”的过程,生命的热度在鲜活肉体上一点点流逝的景象——与之相反,那种在病床上注视着佩戴呼吸机的老人一天天衰老下去的景象,同样是被柳川空所厌恶的。
遗憾的是,作为普通的男子高中生,能参与到夺去他人性命事件中的机会相当罕见。
硬要举例的话,在那次海滩之行前,大概是三年前暑假的时候,柳川空曾经有过一次偶遇。记忆中的情景回想起来,令现在的他都会忍不住因为欢喜而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