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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喜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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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天气好又是午错时候,日头直照到堂屋北面的条案上,润娘便只在堂屋的太师椅上坐了,知芳跟了进来,倒了茶奉上,润娘便道:“华叔同姐姐都坐吧。”
  知芳晓得父亲有话回润娘,便道:“我去院里把针线收拾进来。”
  华叔挨着椅边坐下,先交还了地契,又递上一张文契,道:“老樟窝子那一顷地多半是良田,一年两季稻子,都是上好的梗米。我私自做主,往年那些租子都不计较,从今年开始四六分帐,庄户们听了高兴的了不得,就是有几户人家靠着山边的地,没甚收成,我便许了他们拿东西抵租子,一款一款的都在文契上写明了。再有就是,那些庄户年年都是托一个叫老钟头的老汉把米粮杂货等物事送到信安府去卖,咱们去得正是时候,他正卖了东西回来,因此只一天功夫就收齐了,我想着老樟窝子离咱们虽不远,总要有个管事的人才好,便委了老钟头帮咱们看管,一年许他十八贯钱,咱们只去了一辆车,那些物事本捎不回来,亏得他借了辆骡车给咱们,这会在外头卸车的就是他儿子。”
  润娘看着文契问道:“那钱你给了老钟头了么?”
  华叔道:“已经给了。”
  润娘想了一回,道:“那好,你再拿两贯钱给他,告诉他多这是年尾的添红,只要他诚心办事,往后就按这个例办。”
  华叔答应了,却没退出去,润娘明知他有别的事,偏就是不问,果然过不得一会,华叔嚅了嚅嘴,道:“还有件事,要回过娘子。”
  “华叔请说。”
  华叔又沉默了一会,方道:“走之前娘子不是嘱咐咱们去看姑奶奶么。”
  这位姑奶奶在润娘进门之前便出了阁,因此润娘只知道有这么个人,莫说长相身材,就连这位姑奶奶的闺名都不晓得,当时听得华叔提起,她不过是随口搭一句,过后就忘了,这会华叔又提了起来,且又是这般难以出口,她隐隐猜到这位姑奶奶在夫家怕是过得甚不如意,当下问道:“是啊,姑奶奶还好么?”
  华叔叹了一声,道:“咱们没见着。”
  这个回答倒是在润娘意料之外:“怎么会没见着,姑奶奶不在家么?”
  “咱们一到老樟窝子,就提了东西去刘家看望姑奶奶,谁想看门把东西收了进去,出来就赶咱们,铁贵还险些同他们动了手。我心里想着怕是那起小人昧下了东西,若在门前闹大了,姑奶奶面上须不好看,就先去寻佃户了。待咱们租子收齐了,我又同知盛提了些物事上门去,这回我转到角门去寻了一个婆子打听,那婆子进去半天,方出来一个丫头,说‘你们把东西放下回吧,娘子身子有些不好,就不见你们了。’话一说了,就有三四个家人接过咱们手里的东西,半推半轰的赶了咱们出来。”
  润娘登时睁圆了两眼,脸绷得跟铁板似,拍着桌案骂道:“还有这般不要脸的人!”
  华叔接着道:“知盛也气得不行,回去后便一五一十的学给铁贵听,俩人正说要上门去问,老钟头却说‘刘家大娘子是你们家姑娘?那娘子倒是个苦命的。’我再问时,他说‘自从刘家的颜姨娘生了小官人后,大娘子连站的地方都没,屋里大小事都是姨娘做主。前年大官人吃醉了酒,偶然到大娘子屋歇了一宿,她就骂得四坊皆知且份外的难听,还赶了大娘子到裙房去住,大官人也不管。’我还听说旧年大娘子生了妞儿,哎-----”华叔抹了抹眼泪:“他们刘家也太欺负人了,喜哥儿纵有天大的不是,那妞儿总是他们刘家的骨血,竟连个声响都没有,咱们竟是一点都不知道。”
  润娘虽从未见过华叔口中的喜哥儿,听了这话依旧是气红双颊,她愤然起身,手中茶盅往地下一掷,“哐啷”一声,摔得粉碎,破口大骂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有娘生没爹教的狗杂种,真当咱们周家死绝了么?”
  华叔听得她这般大骂,都忘了掉眼泪了,只怔怔地看着润娘。华婶她们听得声音都赶了进来,见了地上的碎渣子,便埋怨华叔道:“娘子怀着身孕呢,你这么气她,出点子事可怎么好。”
  鲁妈正劝润娘回屋去,知盛领了个二十七、八岁的庄家汉子走进来回道:“钟大哥想给娘子磕个头,这就回老樟窝子去了,再不走天就晚了。”
  润娘抚着胸口,且压下火气,看地上那汉子方方正正一张脸,尤其那一对乌黑粗长的浓眉衬得他甚是英气,见他要跪下,润娘忙拦道:“不用这么多礼,我年纪轻家里又是老的又小的,以后还请钟大哥多替咱们操心。”说着吩咐鲁妈去取两贯钱来,尔后又向那汉子道:“你今朝且别急着回去,在这里用了饭歇一夜再走,也算是做回客。”
  那汉子木讷老实的很,自进了屋,就不敢抬头,听得润娘一口一个“钟大哥”,眼泪都要下来了,结结巴巴地道:“这,这,可怎么敢当。”
  鲁妈取了钱来,润娘努了努嘴,让她交给那汉子:“这两贯钱你收下,只当是年下的添红,给家里人添两件新衣袄。”